林如玉忍痛,用嘶哑的嗓音直接吩咐道,“放我边上。”
在林如玉长大的孤儿院里,也有几个智商不高的弃儿,她自小便懂得如何与这样的孩子相处——有话一定要直说,否则他们反应不过来。
“哦。”
大福憨憨应了,把湿哒哒的绣花鞋放在石头上,紧贴着林如玉的耳朵。
林如玉抽了抽嘴角,无声笑了。
很好,大福听明白了她的话,也照做了,证明他的情况跟自己推测的一样。
“大姑娘,鞋。”林大福见林如玉躺着不动,又强调了一遍,让她穿鞋。
抖了抖被太阳晒着的带伤玉足,林如玉嘶哑道,“鞋湿了,晒一晒再穿。”
小姑娘的鞋袜、钗环都被湍急的江水冲走了。
冲走了……
一阵让人忍不住骂娘的头痛袭来,半块玉佩在林如玉脑中闪过。她摸索腰间系带,微微松了口气。幸好,银票和林家的信物都被林母用油纸包好,缝进她的衣裙系带中,没被水冲走。
半月前,林母让小姑娘把这些带在身上以防万一时,因觉得沉甸甸的系带与漂亮衣裙不匹配,小姑娘还嘟着小嘴儿不愿意呢。
一些记忆片段袭来,折磨得林如玉闭上眼睛,问道,“大福哥见到我母亲和阿衡了么?”
刚换了位置不遮挡阳光,让绣花鞋能尽快晒干的林大福听了林如玉的话呆愣片刻,然后腾地起身,撒开光脚丫子就跑。
“大福回来!!!咳,咳——”
林如玉大声唤住大福,因扯动呛了水的肺管子,止不住地咳嗽起来。
被喊回来的林大福,站在巨石边,面带急切,“大夫人!”
林如玉抬手揉按天突穴止咳,指着巨石嘶哑吩咐,“大福坐那,先晒干衣裳,然后咱一块去找母亲和阿衡。”
林大福坐下,不一会儿又开心了,“我叫大福,我爹说我有大福。”
因为林如玉喊他“大福”而非“傻福”,想必这个名字很久没人喊过了,所以林大福很开心,这说明大福比林如玉推测的还要聪明,这真是太好了。
林如玉刚勾起粉唇,脑中忽又闪过一段记忆:树林中,一个男人淫笑着,砍得大福皮开肉绽。大福似是感觉不到疼,拼命爬向正被另一个男人撕扯衣裳的小姑娘,徒劳地想救她。
“嘶——”无数块记忆碎片在脑中撕扯,林如玉疼得双手抱头。
“大姑娘?”林大福爬过来,抬手想拉林如玉的胳膊,忽然想起被教导规矩时抽得生疼的胳膊,又把手缩了回去。
片刻后,脸色苍白林如玉抬头,见林大福身后远处,有两个光点在跳动。读取了记忆碎片的林如玉知道,那是杀了大福,欺负了小姑娘的两个男人手中的刀在反光。
顾不得细想为什么她会看到未来的景象,现在最紧要的是解决近在眼前的绝境。林如玉想站起来,脚踝却疼得钻心。
小姑娘不只浑身被石头刮伤,左脚也崴了,无法行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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